【Sdorica/現代paro/夏莫】晚安
※現代背景
※雖然整理成篇了但本質上還是隨筆
※內有爛車技(R18)。慎閱。
談論起夏爾.瑟雷斯,系上的人多半是讚美遠勝批評。您瞧,這樣一個溫文儒雅的人,上課時諄諄教誨,考試前不忘畫個重點,和他見面總令人如沐春風,彷彿一道穿透黑暗的陽光,讓你在茫茫學海中找到人生的方向——最起碼是能準時畢業的曙光。能有這樣一個好教授,夫復何求?
相反來說,同系的莫里斯.迪特里希那就是天差地別了。這人彷彿生來要打擊學生信心的,每次考試總專挑一些複雜的題目出,並且幾乎不調分。問他是否能上課講解題目,又總是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:什麼?這些東西我明明都教過了,自己回去推敲推敲不就好了?那張俊美的臉蛋此刻簡直比惡魔還要猙獰。別拖拖拉拉,今天我們要把第七章全部講完。此語一出學生紛紛感到天旋地轉,又礙於這門課是必修,只好強壓著想逃出教室的衝動坐下來好好上課。下了課,教授本人便又泡回自己的實驗室裡了,找也找不著。沒辦法了,只好向助教求救?助教本人也只會雙手抱胸,露出不為所動的冷漠眼神,告訴他們教授正在忙。最後還得是院長拜託,系主任請求,迪特里希教授才願意高抬貴手,讓他的助教來講解題目,並且透過調分來避免當掉三分之二以上的學生。然而,儘管如此,這門課還是屢屢成為學生畢業的最大關卡,往往有許多學生實在退無可退,哭著向院長求情,院長才得以說服迪特里希教授網開一面,讓這些學生可以在八年內順利畢業,拿到那張總被迪特里希教授戲稱為:「你們四年學費的收據」的畢業證書。
於是,當傳言指出,這樣南轅北轍的兩人正在交往時,多數人簡直是無法置信。
「瑟雷斯教授原來喜歡那種類型的人嗎?」有些愛慕者私底下這麼討論著。平心而論,迪特里希教授確實英俊,但那張漂亮的薄唇吐出的刻薄話語,可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。「迪特里希教授總是公開批評瑟雷斯教授,我還以為這兩人關係超級糟糕呢。」的確,迪特里希確實經常大肆批評瑟雷斯的教學是自降格調。他更曾狂言:就算是受過訓練的猴子,也能從瑟雷斯手中拿到A+。而這學期在該科目拿到A+的事實上也不過寥寥數人。
「不過找瑟雷斯教授向迪特里希教授求情的話,比找系主任或院長更有用呢。」倒也有些年歲更長的學生如此表示。「搞不好他們私底下關係比表面上看起來好多了也說不定呢。」持此論點的是一名延畢許久,這次終於能拿到迪特里希教授手上寶貴的學分的一名學長。「我之前的直屬學姐,曾經在迪特里希教授的研究室裡待過一陣子喔。她說有時如果找不到迪特里希教授,可以去問瑟雷斯教授——他通常能猜出他在哪裡。」他傾向前和眼前的學妹咬耳朵。「所以學妹如果之後修課遇到困難,也可以找找看瑟雷斯教授喔。搞不好會有幫助呢。啊,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,我怕太多人跑去找瑟雷斯教授幫忙,迪特里希教授反而一怒之下通通不幫了呢。」
而今,這個學妹被困在研究室的某個小隔間,大氣不敢一出。
「艾利歐這週不在,週末要來我家嗎?」說話的男人口氣輕快,尾音上揚,聽起來很是愉快。那頭標誌性的白色長髮在昏暗的研究室中也依然明亮。「行啊。」另一個男人的嗓音傳來,不免俗地讓她想起那個痛苦的、如煉獄般的學期――她是絕對不會認錯這個聲音的:那個邪惡的惡魔、手刃學生夢想而不沾一滴血的莫里斯.迪特里希!聽到這裡,她忍不住從藏身的置物櫃後探出頭來,好奇地想在沒開燈的研究室裡捕捉那兩人的身影。
啪!此刻迪特里希教授開了盞燈。
那盞小小的、內嵌於實驗桌的燈驅走了兩人周遭的黑暗,讓她得以看見兩人的表情――那個總是一臉漠不關心的迪特里希教授,居然在笑。
淺淺地、輕盈地勾起的唇角,明確因笑意而微微瞇起的眼睛――並不是他偶爾會在課堂上露出的帶有蔑視之意的冷笑,而是柔軟且彰顯真實喜悅的微笑,掛在那張確實英俊的臉上,有一瞬間確實讓她看傻了眼,過了幾秒後才意識到他們方才對話的弔詭之處:瑟雷斯教授邀請迪特里希教授到家裡渡週末?這可是那個出了名沒朋友的迪特里希教授欸?
一道腳步聲突然在她附近響起。女學生連忙回過神來,抬頭便看見站在身前俯瞰自己的黑髮教授。「妳在那裡偷聽什麼?」
「我……我才不是想偷聽!我只是來拿忘在這裡的東西而已!」女學生站起了身,脹紅了臉,卻不敢正面望向那雙又恢復冷漠的紅色眼睛。幸好這次她有個救星。
「啊,所以這本書是妳的啊。」瑟雷斯教授遞過她忘在抽屜裡的小說——看到封面,迪特里希教授不出所料地翻了個白眼——,她連忙雙手接下。
「——不過呢,雖然奧圖教授的課很無聊,還是要乖乖上課喔。」彷彿知道她上課偶爾會偷看小說的壞習慣似地,瑟雷斯教授笑瞇瞇地補上一句。「好啦,我跟迪特里希教授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,妳就去忙妳的吧。」
※
結果他們的計畫沒能如願實踐。
「現在時間是凌晨兩點整,人魚小姐的深夜點歌時段也要告一段落了,我是主持人荷絲緹亞,祝晚眠的各位都有個平靜的夜晚,我們下周同一時間再見了,掰掰——」
夏爾將車子熄火。深夜的地下停車場異常安靜,甚至連他關上車門的聲音都彷彿能傳到很遠的地方。站在電梯門前,他點亮了手機螢幕,再次確定對方還尚未讀到他離開學校前發的訊息後,暗忖對方大概是睡著了,他於是輕輕地、緩緩地轉動鑰匙,打開家門。
客廳的燈還是亮的。蜷縮在單人沙發上,莫里斯沉沉地睡著,手指還夾在某本闔上的書裡。放下手上拎著的電腦,夏爾脫了鞋子,輕手輕腳地靠了過去。
莫里斯熟睡的臉龐有種古怪而陌生的溫柔。凝視著那張臉,白髮男人沒來由地回想起多年前的某個下午,他踏進研究室裡,意外地看見某個學生在沙發上睡著了。他於是好奇地湊上前去,發現這人不是別人,就是那個幾天前,他擔任助教的室友才向他抱怨過的,大名鼎鼎的一年級新生莫里斯.迪特里希。「那傢伙實在是個怪物,而且還是最張牙舞爪不懂收斂的那種。」他的室友如此評論道,「就像上次,他突然問了個不知打哪看來的問題,我根本還沒聽懂,他立刻就露出一個『原來你也不怎麼樣嘛』的眼神。性格實在很糟。」當時夏爾只是安慰性地拍拍對方的肩膀。
那時,他低頭看著學弟的睡臉,發現對方眼睛下兩圈深深的黑眼圈。大概是沒睡好吧?體貼的學長暗忖,決定先不叫醒他了。
就像現在一樣。陷入瓶頸的這兩個多月來,夏爾就沒看過莫里斯有好好休息過。這人的老毛病就是如此,任誰也無法說服他;就算是夏爾誠懇地拜託他先睡一覺,他也只會在兩小時後突然驚醒,又再度投入研究當中,簡直完美地證實了當年那個室友的說法:莫里斯.迪特里希就是個怪物,一個以研究熱情為食的怪物。而當這頭怪物陷入狂熱的情緒之中時,夏爾深知,就算是借來當年縛住芬里爾的那條繩子,也無法阻攔他追求真理的腳步。幸好現在已經告一段落了。
「……你在看什麼?」一道嗓音忽然響起,莫里斯睜開眼睛,映入眼簾的就是夏爾那張莫名出神的表情。「別看了,晚上外帶回來的東西在冰箱裡,你自己熱了吃吧。」他記得夏爾忙起來時總是會忘記吃晚餐。「話又說回來,今天是怎麼回事?」
夏爾一時語塞。「嘛,就、實驗室臨時出了點問題,得儘快回去處理。抱歉。」
「——是那幫蠢貨又闖禍了吧?還讓你突然放我鴿子。真是,到底是誰邀請誰啊?」雖是這麼抱怨著,莫里斯倒也沒有離開的打算。他只是將書擱到一邊,自己仍是維持著窩在沙發上的姿態。「所以事情解決了嗎?」他朝著夏爾走向廚房的背影喊道。
「這個嘛……明早,大概還要去學校一趟吧。」
後頭旋即陷入了沉默。夏爾放下手裡的東西,小心翼翼地回頭補充道:「應該是不會花太多時間——」
懷著怒意的吻粗魯地撞上他的嘴唇。莫里斯扣住了他的下頜,試圖加深這個吻;夏爾倒也從善如流。他的掌心按上莫里斯瘦削的背脊,隔著薄薄的衣料感覺到逐漸升高的體溫。兩人的前額碰到一起。
「到床上去。」
是真的生氣了。背脊撞上床頭板時夏爾暗忖,跨坐在他身上的青年此時正手段粗暴地扯著他的皮帶,解開褲頭後卻也沒有立刻向下進攻,反而抽出了襯衫下擺,沿著腰桿向上摸索了起來;他的指尖微涼,掌心卻灼熱得不可思議。仰起頭,夏爾試圖回吻,莫里斯卻閃躲似地將頭埋進了他的脖頸間,挑釁地在上頭製造吻痕:有種你就頂著這些痕跡去學校啊。夏爾彷彿能聽見對方咬牙切齒地說著。
「輕點,你是想把我吃了不成?」
莫里斯的手再度向下摸去,這回可實實在在地握住夏爾半勃的陽具,拇指還有一下沒一下地刮搔敏感的頂端。「你不想嗎?」
夏爾一怔,隨即露出了溫文儒雅的、非常符合他形象的笑容:
「遵命,迪特里希老師。」
第二個吻漫長而纏綿。結束時莫里斯推開夏爾,兩手一攤便向後倒去;現在換成他被壓制了。垂落的白色長髮在他身上繞成小圈,夏爾俯下身,慢條斯理地脫起了他的衣服。「脫別人衣服前得先脫自己的衣服吧?」話雖如此,莫里斯倒也配合著抬起腰,讓夏爾把他的褲子抽掉。「那是你不夠努力啊。」夏爾笑瞇瞇地回答,起身去找床頭櫃裡的保險套。「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。」
翻了個身,莫里斯望向夏爾的背影,看著男人坐在床沿,自行褪下了襯衫和長褲。「沒有這麼做必要。」他懶洋洋地答道,偏過頭迎接夏爾的另一個吻;而夏爾則將左膝卡進他的雙腿間,抬起了他的一條腿。
細碎的親吻落在未經日曬的蒼白皮膚上,夏爾的臉磨蹭著莫里斯的大腿內側,一路延伸到瘦削的腳踝上,吐息撲在皮膚上帶來搔癢,莫里斯縮了縮腳趾,旋即突如其來的侵入而繃緊腳背。作為回報,當夏爾傾身在他前額撫慰性的親吻時,莫里斯攬住了他的脖頸,又往他肩膀咬了一口;會意過來的夏爾低下頭,任憑對方將手指埋進柔軟的長髮中,自己則騰出了另一隻手,撫慰起對方的性器。
在前後夾攻的狀況下,莫里斯很快就射了,噴薄出的液體多數濺在他自己的腹部上。拜這次射精所賜,莫里斯總算是放鬆下來了;那雙敞開的大腿仍在微微顫抖著。夏爾撥開了對方汗濕的瀏海,吻在那張始終不願叫出聲響、寧可拿他的肩膀當磨牙骨的嘴上。有幾個牙印甚至破了皮。「您說我明天該怎麼解釋這個呢?」
「隨便。」
高潮的瞬間腦袋有幾秒的空白。莫里斯緊抱住夏爾,感覺到兩顆心臟正以不能再更近的距離共鳴著,血液的脈動就猶如河流,他的世界縮小到只剩在其上隨波逐流的一艘小船;小船上有夏爾陪著他。意識逐漸恢復清明,黑髮青年鬆開了擁抱,抬頭望向那雙正溫柔注視著他的眼睛。昏暗的燈光點亮了棕色虹膜邊緣的金紅色,像抹璀璨且溫暖的火光,安靜地燃燒著、照看著他的夢。
「晚安,莫里斯。」
FIN
期末時不務正業寫了前半段,和友人吵著要吃肉(說到底說要寫三口家庭小甜餅的我、為何要數落一堆莫里斯的罪行啊),最後在考完試後磕磕絆絆地把後半段的車開完。雖然在開到一半開始自我懷疑:啊,車技這麼差的人到底為何要堅持上路呢?不過最後還是把車開完了,謝謝願意在Line一段一段看的友人。
同場加映在Line上和友人討論出來的人魚小姐的廣播節目:
- 節目內容主要是觀眾點播歌曲、主持人們偶爾有感而發地閒聊。特別之處在於如果點播的歌曲是人魚小姐會唱的,她會現場演唱;如果是她不會的,偶爾也會跟著哼上一兩句。
- 助理主持人是個老頭,偶爾會有發人深省的發言,但大多數給人的印象都是亂湊在一起的詩詞。
- 幾乎每週節目中都會有個很聒噪的聽眾call in 進來騷擾主持人人魚小姐。之後總會出現另一個人制止他的聲音(通常是伴隨一聲悶響的哀號聲)。
- 劇組下班後偶爾會看見大樓樓下窺伺的某8+9。大家都以為他在偷看人魚小姐,實際上他在偷看的是老助理主持。
- 人魚小姐喜歡鴨貍趴趴娃娃。有次8+9看見粉絲送的娃娃,嫌棄說很醜,人魚小姐回說你才醜!!!兩人就此開始小學生等級的吵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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